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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 发帖数: 70028 | 1 张艺谋与张伟平
《时代周报》解析了二张分手的原因,据采访的知情人爆料,最关键的问题是,是张伟平并不按照实际产出利润分账,《金陵十三钗》和《山楂树之恋》都虚报了拍摄成本,张艺谋在其中既无片酬也无分成,等于是分文没收。此外,因为张伟平策划了一系列报复性行为,让张艺谋寒心。
农历“七夕”前一天,北京新画面影业公司董事长、“大嘴”张伟平突然通过强势网络媒体正式宣布与认识了20年合作了16年的著名导演张艺谋正式分道扬镳,“我现在跟他没啥关系了”。9月4日,他再次隔空喊话,让8月底曝光后不了了之的“二张分手”事件又兴波澜—新画面影业公司通过几大门户网站发出律师函,宣布收回周冬雨、窦骁、倪妮等12名艺人的管辖权。即日,张伟平便透过腾讯网痛批与他合作16年、出品11部电影的老友张艺谋导演。张伟平的“控诉”集中在两点,一指张艺谋工作室是“不合法”的“皮包公司”,二称周冬雨、窦骁、倪妮等人现在的经纪人无上岗资格。其金句“我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张艺谋就是个助产师”给网友以灵感,将“分手”升级为“争子”事件。
两个老男人的战争
与步步紧逼的张伟平相比,“争子”另一方保持了张艺谋一贯的沉默风格,除了撇清与周冬雨、倪妮经纪人蒲纶的关系是“导演之前的副导演”外不做任何回应,而“孩子们”的经纪人、从2003年起就担任张艺谋副导演的蒲纶则通过律师宣告其“实际经纪人”的“既定法律事实不容诋毁”:“蒲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周冬雨倪妮等艺人的实际经纪人,这种既定的法律事实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更是不容诋毁的。”也再无他言,却也被媒体拿来作为“张艺谋的回应”。
9月6日,时代周报记者联系张伟平、新画面影业宣传负责人、蒲纶,至截稿时均无任何回应,也未见其他媒体得到回应。9月8日,《成都商报》记者潜入位于北京东三环某高档社区的张艺谋工作室,得到张艺谋助手庞小姐的答复亦是“暂不回应”。
交相辉映的是,位于风暴中心的张艺谋工作室一派繁荣,人员来往不息,“筹拍新片”。张伟平在北京的新画面影业公司则门可罗雀。对于张艺谋不回应的态度,庞小姐说:不回应是导演的个性。
去年12月11日,《金陵十三钗》首映,张艺谋对包括时代周报在内的媒体表示即不考虑票房,也不窥望奥斯卡—这也是张伟平最后一次见到张艺谋的日子—之后,关于张艺谋寻求新合作方的各方消息不断。
其实上,明眼人早就看出,“二张”这一仗早在那时就已打响。首先是不再同台出现,张伟平在宣传时说“我对得起张艺谋,所有我能想到的我都做到了……夫妻都有七年之痒,何况我们”,更有“都是明白人”这种喊话式的弦外之音,2012年3月被张艺谋开除的小演员何珺突然在微博爆料张艺谋超生,消息轰动网络,平时常替张艺谋打点一切的张伟平则一反常态,示意要记者去问张艺谋本人,直接将低调的张艺谋推到风口浪尖。而据网上有心人士的评点,网上有名有姓的那位陈姓女孩的照片是一张身份证照,这张身份证照只有极私人的关系才可以得见,谁是真正的放料人?
张艺谋去向仍是疑
此事过后,张艺谋依然封口,但暗中却加快了摆脱张伟平控制的脚步。小马奔腾影业公司高级副总裁张一白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张艺谋现在和小马奔腾没有任何关系。较早在微博爆料张艺谋与小马奔腾进行接触的“宇文翮”(化名)则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至今未有张艺谋签约某家公司的确切消息,但相信张艺谋可能已与万达影业达成项目式合作协议。
从北京小马奔腾影业公司开出上亿酬劳和票房分成、股份红利,到万达影视公司献上的“现金、股权、票房分成共10亿”的“大礼包”,至“首期募资高达近20亿”的“张艺谋文化产业基金”,张艺谋的“江湖身价”迅速飙升,又一一落空,均被张艺谋工作室指是假新闻。而据《财新》8月底的报道,以上相关各方都曾间接证实过双方存在接触,并指这些谈判均由张艺谋亲自上阵。
虽然还不知道去向何处,但张艺谋是必走无疑。可能正因为张艺谋默无声息却无比坚定的出走,让多年来以保护人自居自觉付出甚多的张伟平难以下台,8月,这位昔日被张艺谋称为“在家打几个电话就能赚大钱的”狠角色亲自出马痛心疾首老友的“不告而别”,甚至屡屡放话:“你如果没干亏心事,干嘛躲着我啊……现在沉默是心虚。”在如此情势下,时代周报多次寻找中间人表达采访要求时,几经游说,张艺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接受采访,不过,记者采访与张艺谋关系密切的身边人,听到张伟平在报纸上炮轰张艺谋“心虚”一事,朋友冷笑一声“恐怕不是心虚,是心寒吧”。
争议的三个重点
得不到当事人的确认,媒体开始为张艺谋的“出走”找理由。张伟平称两人合作16年未有任何合约,最近两部电影《山楂树之恋》和《金陵十三钗》仅收支平衡,连同之前“天价铁道部宣传片”的新闻,媒体综合分析,认为张艺谋近两年未从张伟平处拿到任何酬劳,因“开销大、零片酬”而另寻良木。
但是什么事让张艺谋心寒,张艺谋不愿细说,与双方都各有交情的圈中人士大多三缄其口,不想蹚这混水,综合网络消息与圈内人士的透露,可以归结成一句俗不可耐的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争议的三个重点主要集中在对张艺谋电影的创作主导权的归属,其中就包括选角的意见不一;还有从《一个都不能少》到《山楂树之恋》就存在的“二张”的影片分成问题;最后一点则是两人性格迥异。小张艺谋8岁的张伟平是“胆大包天”的干部子弟,“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人,和别的低调的制片人不一样,他凡事冲在头里,给记者提供张艺谋的各种细节,以及两人之间深厚的友情,比如“张艺谋,是我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朋友”、“除了他母亲,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张艺谋不记得他自己的生日,但记得我的生日”。他送张艺谋江诗丹顿,张艺谋则送他连自己都不舍得买的七万元的皮衣。每次新片上映,他总会因为各种出位的言论而成为舆论焦点,四处放炮,成为比导演张艺谋还闪亮的新闻人物,而“出于哥们义气投了《有话好好说》,赔了1000多万”、“张艺谋的文艺片都不赚钱赔本赚吆喝”、“抵押房子支持张艺谋拍《金陵十三钗》,投资六个亿”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在他们同行的这十来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扮演着张艺谋的恩人与代言人的角色,“艺谋曾说过在世上最让他感激的就是他母亲,他女儿和我”,而张艺谋则是“除了拍电影,什么都不懂的人”。有意思的是,张艺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经说过,他拍的电影没有一部赔钱。
“非走不可”的三大原因
2010年,曾在摄影棚内拍摄过“二张”的时尚杂志的记者这样描述过两人相处的情形,张伟平是人群的中心,他不停跟周围人开玩笑,调节气氛,拍摄时会很亲热地把手搭在张艺谋的肩膀上;而虽然作为一名大导,且当过两部片子男主角、得过影帝的张艺谋,“当摄影师叫好的时候,张艺谋的脸上还是会掠过那么一丝不自然。”在记者眼里,他是一个拘谨的话极少的陕西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倦意,“有人给他沏上了一杯茶,他的眼神就会不自觉地盯着那只茶杯”。
2011年,在跟自己的传记作者方希聊天时,他们做了一个行为风格测试题,说到各种行为人格,张艺谋突然面露苦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和价值观不一致的人真不能合作,合作是一种痛苦。”
张艺谋悄然出走,却又不发一言,据熟谙内情的资深经纪人T小姐向时代周报记者独家透露,有三点原因让张艺谋非走不可:“首先从《一个都不能少》到《山楂树之恋》,张伟平都不是实际投资人,他在对外说话的时候,含糊其辞。实际上他只负责电影项目在国内的报批和送审,他拿的是国内的发行费。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并不按照实际产出利润分账,这一点当事人心中最清楚。其次,《金陵十三钗》和《山楂树之恋》都虚报了拍摄成本,其中《金陵十三钗》的费用只是宣传的1/3。而这两部电影,张艺谋在其中既无片酬也无分成,等于是分文没收。”最后至于张艺谋为什么不辞而别,不见面,不回应,不是心虚,是“他天生不喜沾惹是非,个性内向,特别不愿意惹麻烦,而且多年的合作者在媒体上互相攻击,无非是白给人看笑话”。最大的原因还是“张伟平首先策划了一系列报复性行为,包括曝光家人、发律师文书……张伟平最近的表态,显得自己在整个事件中特别无辜和委屈,也确实让张艺谋无言以对。”
那阵炫目迷离的张艺谋单飞风暴已过去二十余日,张艺谋导演所寻求的新巢至今尚未浮出水面,相关各方依旧讳莫如深。
“二张分手”事件轰轰烈烈,娱乐性不低于男女分手,也让一个过去不怎么受大众关注的板块浮上水面:中国电影圈中,大牌导演是怎样和公司合作、分成的?
冯小刚成股价晴雨表
在9月4日接受采访时,张伟平感叹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谊”)与冯小刚签约的路“是对的”,“好莱坞其实就是这样”。他表示,未来和新导演合作,不能再走以往“哥们义气”的老路。
即便有合约束身,导演过的电影总票房超过20亿的冯小刚,也曾遭遇“高价挖角”。2009年8月,距离华谊上市仅剩2个月,媒体爆出香港英皇开出1亿元人民币、10年拍3部电影的价码寻求冯小刚“转会”的消息,冯小刚随后表示找自己的公司很多,价码比英皇开得高。与这次记者们对张艺谋“收入太低”的猜测如出一辙,彼时媒体估算冯小刚一年仅能拿到100万元片酬,“深表同情”。当华谊成功登陆国内A股创业板、成为“中国娱乐第一股”后,董事长王中军高调出示了公司与冯小刚续签的合同的部分内容:包括当时正在摄制中的《唐山大地震》在内,“冯小刚至2018年要为华谊拍摄共7部电影;未经华谊书面同意不得为其他机构或人士拍片”。
而此时,冯小刚在2007年华谊首次增资扩股时以每股0.53元购买的288万股股票,已价值8000万,飙升50倍。
2010年8月,《唐山大地震》国内总票房突破6亿元,创下国产电影新高。3个月后,华谊限售股解禁,和同样持有华谊股份的张纪中导演相反,冯小刚选择了套现。根据华谊2010年年报,媒体计算,冯小刚至少在所持576万股中套现184.8万股以上,套现超过5800万元。“金字招牌”大幅售股,或多或少影响了华谊的股价。2011年12月,英皇电影将冯小刚的老搭档葛优从华谊挖走,代价是为葛优斥资5亿元,在5年内开拍3部电影。葛优的“出走”,导致华谊股价五个交易日连续大跌11.4%。2012年2月,冯小刚在微博上称“对电影的爱越来越淡”,感慨“也许真的到了要和它说分手的时候了”,再撼股民信心。不知是否为了稳定股价,末了冯小刚在微博上表态应“尊重与华谊的合约,并力所能及高质履行”,他说:“各位就当我在微博上撒了一回娇吧。”
是真的“对电影的爱越来越淡”,还是股民给予的压力太大,或是合约束缚了创作冲动?《唐山大地震》宣传时,冯小刚一边表白“我就是喜欢拍电影”,一边如数日子般地表示“《非诚勿扰2》拍完了之后,还有5部我就可以退休了。”因为和制作公司捆绑在一起,通过股市收获颇丰,让无数导演为之羡慕的冯小刚,好像亦为这种捆绑而苦恼。为避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华谊也在为自己解套,一方面努力降低电影收益在整体收益中的份额,另一方面着力寻找新导演。
和80岁仍在坚持拍电影的黑泽明相比,今年54岁的冯小刚算是年轻人。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对时代周报记者称,英皇电影老板杨受成至今对冯小刚念念不忘,冯小刚亦有可能步张艺谋后尘,离开老东家,投奔新生活。
地产商的“古典好莱坞模式”
当张艺谋的绯闻对象尚是“小马奔腾”时,影评人释凡就曾如此畅想:“如果张艺谋与小马奔腾合作,以后新画面被一线影业除名,小马奔腾将直接上升一个档次。其格局是:张艺谋、张一白、宁浩领衔小马奔腾;冯小刚、陈国富领衔华谊兄弟;徐克、麦兆辉、庄文强、尔冬升、王晶领衔博纳影业;陈嘉上、李仁港、高群书领衔光线影业;陈可辛领衔星美影业。”尽管张艺谋领衔小马奔腾已经不可能,但这依旧勾勒出了当下中国大导们与影视公司之间的版图。
自1993年国家广电总局(原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下发了《关于当前深化电影行业机制改革的若干意见》及其《实施细则》至今,不足20年的时间里,中国电影行业发生了深刻变化。从“合拍片热潮”到“社会集资”影片的出现,从以《英雄》为代表的国产大片出现,到国营制片厂的“厂标”从银幕上消失;当《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签署后香港电影人集体北上,当以华谊为首的民营影视公司壮大上市,知名导演们的合作自由得到了空前的解放。2010年,中国电影票房突破了100亿元,其中国产电影票房接近六成,全年总产量达到了526部。据《2012年广电蓝皮书》统计,截至2012年1月底,全国银幕总数已有约9600块,跃居世界第二。
释凡勾勒的版图,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渐渐成型。市场的膨胀,显现出优质内容的缺乏,有市场口碑的名导便奇货可居起来,尽可能地将名导和他们背后的各类资源收入囊中,成为几大民营影视公司在内容建设方面的重要工作。
版图划定,结合方法各有不同。中国电影公司中最早尝试签约导演的华谊,现在反而放弃了与冯小刚的捆绑合作模式,他们推出“H计划”,以11位导演的10部电影为核心,其中不仅有徐克这样的大师级名导,也几乎收录了两岸三地最具市场潜力的青年导演。王中磊对媒体说:“以前华谊签约过几位导演,除了冯小刚外,跟其他导演的合作,我觉得都给双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觉得采用作品合作的方式,通过合作我们彼此体验对方是否能够如我所期,这样关系可能会更长久,也更愉快一点”。即便该计划中的新秀导演乌尔善凭借《画皮2》拿下超7亿元票房,成为2012年上半年国产电影的大赢家,也未见华谊与其签署深度合约的新闻。
陈可辛以自己的制作公司“我们制作”与星美合作。他与星美老总覃宏达成的“合作默契”是“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我们制作’要实现在制作、宣传、发行的主导……一些投资方会对创作者承诺自由度,但是工作时难免摩擦和矛盾”,“没有任何合约可以保证我们的自由度……知己知彼对我来说,是一份安全感”。
同陈可辛一样带领团队与星美合作的还有陆川,他旗下公司名为“川制作”。“川制作”宣传总监何毓文以《王的盛宴》为例,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了双方合作的详细构成:“简单地说,星美是投资方,‘川制作’是承制方,我们主要负责制作,也参与部分宣传发行。最初计划投资的7000万由星美负责,后来超支1000万,则由‘川制作’以入股的方式承担,按比例分红。”何毓文透露,作为导演、编剧的陆川并没有在《王的盛宴》中拿现金酬劳,也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分红。“现在,知名导演很少有只拿片酬的,他们大多要求使用自己的团队,这样除了个人酬劳之外,制作费用也由这些导演分配,这几乎已成主流的项目合作方式。”何毓文说。
星美老总覃宏认为“签约导演这个概念已经过时了”,他选择直接入股导演的工作室或者公司。“要形成一个资产上的链接,你的项目我有优先选择权,而且你想跟别的公司合作,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即便星美不是完全控股也要是最大股东,而且必须拥有发行权”,覃宏对媒体解读这种方式的控制力与灵活性,“我希望到一定程度可以向公司性质发展,他们也可以担任监制、扶植青年导演,没准这些导演以后发展成为梦工厂、环球了,那星美也是跟着你一块成长的”。
近年来高调进军影视界的地产商,为名导们提供了更广阔的选择空间,他们不缺钱。2012年4月,保利影业宣布未来3年将在全国范围投资管理数十座影城,影城总数达近百座,银幕数量超过600块。至5月,万达已“开业五星级影城86家,730块银幕,其中IMAX银幕47块,占有全国15%的票房份额”并“计划到2015年开业200家影城,拥有银幕2000块,成为排名全球前列的电影院线”。6月,恒大大举进军音乐界,同时宣布将在影视和院线方面“小有动作”—除了在旗下200个楼盘中大举布局自己的电影院线,还将在全国设立150余家恒大影城。
掌握着大量渠道资源的影院地产商们,对产业上游的内容生产也极富兴趣,这也是资本市场对张艺谋加盟万达看好的原因所在。在何毓文看来,这将是“古典好莱坞模式”:“制发一条龙,有利有弊。”张一白认为,对于导演而言这是一件好事:“更多的投入能带来更多投资、更多机会,但如果导演的创作得不到尊重,还是无异于杀鸡取卵。即便房地产新贵们有雄厚的资本和渠道优势,也要解决这个问题:在吸引导演的时候有没有为导演架构起一个专业平台以体现价值?导演和资方的冲突矛盾并不会因为有钱、有渠道而消失,它还是存在。”
资方与导演,谁更有话语权?
小马奔腾董事长李明向来低调,在他眼中,做了20多年广告公司、15年电视剧的小马奔腾是电影界的新兵。他对媒体表示:“2010年的《越光宝盒》是我们首次独立操作电影,最后1.5亿元人民币的票房让我们走出第一步;《剑雨》是我们和吴宇森导演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基本上达到了品质上的高水准;到了《将爱情进行到底》,张一白进入公司,从制作、营销、发行都是成功的,达到公司最高期望。”
曾经的导演张一白,如今是小马奔腾的高级副总裁,他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了小马奔腾与导演的合作方式:“我们有签约导演,例如吴宇森、宁浩等。公司和他们签署的是排他性协议,在签约时间内只能在《小马奔腾》导演电影。这些导演都拥有小马奔腾的股份。我们还投资一些非签约导演,进行项目合作。例如最近上映的《边境风云》。”
华谊兄弟董事长秘书胡明曾向《财新》记者坦言,国内大成本电影的导演、明星片酬与片场及后期制作成本比例已达到六四开,而好莱坞的这一比例为四六开。这是否因制作公司为争抢资源所致?张一白对时代周报记者说:“小马奔腾签约导演所花费的代价,还是和这些导演的艺术地位与市场价值相匹配的。双方合作的前提是建立在价值观的认同上,而不是拿钱来砸的。我并不认为给这些导演的报酬过高。”吴宇森和宁浩以工作室形式签约小马奔腾,除了签约费用外,还有不打折的片酬,以及分红。“分红根据不同的导演的市场价值而定,年轻导演也能拿到,只不过较少。”张一白说。至于名导在小马奔腾能拿到的最高的分红比例,他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透露。
张一白特别向时代周报记者强调:“片酬这块,撇开演员明星的溢价和增值,其实整个电影行业工作、创作人员拿到的报酬目前还是很低的。不能只看到少数顶尖的导演拿得很多,绝大多数导演拿到的酬金和他们所付出的劳动相比相差甚远。”他以整个艺术界进行横向比较:“相同级别、水平的画家、艺术家和导演相比,前者比后者拿到多得多。很多导演被艺术的名义绑架了。尤其是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不仅拿出所有资源来拍摄,还往往拿不到钱,他们需要这样几部电影才能积累名气。在这其中,能成功突围、到岸的屈指可数。
“导演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有钱,那么有权威。在中国,导演权势只存在喊预备、开始、停机的时候。”资方和名导之间谁更强势?张一白说:“现在很多导演都和投资方有摩擦。为何开始惺惺相惜,到后来大多相互埋怨呢?问题的症结在于,导演到底应该拥有多大的话语权?”
张一白用导演和资方管理人员两个身份来看待同一个问题:“不得不承认,很多投资方缺乏专业人才为他们做判断,往往是一些非专业人士通过道听途说来对导演的工作粗暴干涉,这种现象很严重。但导演忽悠投资方的现象也大把存在。在中国电影的现阶段,出现这种现象也是正常的。要解决这个问题,一靠通行的规矩,二靠平台的专业化。换句话说,一要看导演有没有专业的市场态度,二要看制片方有没有一个专业的艺术判断。”
“资方和导演要长久合作,就不能存在谁强势谁弱势的问题,”张一白说,“真正成功的导演都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比如说冯小刚,他和华谊能合作这么久,一定解决了彼此的地位问题。一个好导演必须解决它,不然无法保证你创作作品的延续性—当然,你不能举张艺谋和张伟平这种关系为例。”说到这里,张一白笑了笑,随后补充:“他们合作了这么久,应该之前也曾解决过这个问题。”
“二张”当年情
张伟平也曾说张艺谋不爱说话,没有太多朋友,他不太善于交际,交友也很谨慎。不过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就算张艺谋这样谨慎花了20年时间交到的这个朋友,最后还是无情地反面了。
两人相交本是偶然,张伟平在2004年接受《看电影》杂志采访时曾提到他与张艺谋的相识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那时张艺谋刚拍完《红高粱》,“当时我太太是巩俐的影迷,我当时在医院做药剂师工作”。只有高中学历的张伟平出身部队家庭,1989年他成为西门子公司驻北京代表处的经理,不久后下海经商,凭着深厚人脉做起航空食品、药品、房地产生意,成为上世纪90年代初先富起来那一批人。1996年,张艺谋因为拍摄《有话好好说》遇到资金困难,张伟平与另一个朋友加入投资,从此进入张艺谋的核心生活圈。
“艺谋可爱起来有点像个孩子。”“作为张艺谋同志的铁哥们儿,我有义务成全他。”言犹在耳,但到了16年以后,张艺谋的出走,让苦心经营“二张”组合多年的张伟平鸡飞蛋打。张伟平曾经骂别人“借骂张艺谋炒作自己的,都是人渣!”但如今,他自己也成了“骂张艺谋的人”。
“连大师都说,我们俩阴阳结合得非常好。”和平时期,张伟平曾这么描述他们的关系,在张伟平看来,他是阳,张艺谋是阴,但张艺谋出走以后,张伟平成了怨气冲天的那一个。更要命的是,两人多年的合作从来没有签过一纸合约,全是靠口头协议,这情形很像同居多年的男女,男的跑了,女的哭天抢天,但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说得清。这是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只有通过媒体把事情放大放大再放大,利用舆论压力进行某种报复。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也是张伟平急于要把张艺谋拉回战圈,步步紧逼的原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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