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 发帖数: 2257 | 1 余杰:爱是永不止息- -沉痛悼念蒋培坤老师
发表于 2015 年 10 月 02 日 由 thchen
jiang丁子霖夫妇、刘晓波夫妇、余杰夫妇与蒋彦永医生
二零一五年九月二十七日,我从教会参加完礼拜后回到家中,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心神
不宁、坐立不安。晚上睡觉也辗转反侧,想起在国内时的很多事情,梦见了刘晓波夫妇
和丁子霖夫妇。第二天打开计算机,一个噩耗突然传来:天安门母亲发起人丁子霖的丈
夫蒋培坤教授突发心脏病去世。
我深深地沉浸在蒋培坤老师逝世的悲痛中,中午为天安门母亲们禁食祷告。二十六年前
儿子遇难,二十六年后丈夫去世,此时此刻,丁子霖老师该有多么哀伤!大屠杀之后二
十六年来,天安门母亲或父亲们一个个怀着未尽之愿离开人世,屠夫们却依然恬不知耻
、凶神恶煞地在屠杀的现场阅兵。旧约中先知以赛亚所描述的,不正是今天中国的情形
吗:“公平离我们远,公义追不上我们。我们指望光亮,却是黑暗;指望光明,却行幽
暗。”但是,我们仍然不会绝望,我们不会放弃“公平如大水滚滚,公义如江河滔滔”
的愿景。
二零一一年八月五日,我们夫妇与从日本来的刘燕子夫妇一同去探望丁蒋两位老师。自
从二零一零年十月刘晓波荣获诺贝尔和平奖之后,我遭到秘密警察的非法软禁、酷刑折
磨,此后一直处于半自由状态,半年多时间不能与我同样“敏感”的师友们会面。那天
,我们互相倾诉了这半年多的状况,由于担心让两位老人太受刺激,我对所遭受的酷刑
寥寥数语、简单带过。
我们最担忧的还是刘霞的状况,晓波刚被捕的那几个月,我和妻子还能约上刘霞一起去
探望丁蒋两位老师,然后到此前常去的餐厅吃饭。每当一道菜上桌,蒋老师都会叹息说
,可惜晓波吃不到了。接下来,晓波获奖、刘霞被软禁,这一次一起吃饭,美味的佳肴
连刘霞都不能享用了。席间,气氛凝重,妻子则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竭力让两老开
心一些。
没有想到,这是我们与蒋老师见的最后一面。二零一二年一月十一日,我们离开中国,
国保特务阻拦我们向两老告别,派出八个便衣、两辆汽车直接送我们到机场。我登上舷
梯时见到的最后一张面孔居然是国保的姜姓处长。
我第一次跟丁蒋两位老师见面,大概是二零零零年前后。跟刘晓波认识以后,晓波带我
认识了不少异见人士圈子内的前辈,如包遵信、江棋生、陈子明以及丁子霖夫妇等。近
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个群体的接触和往来,让我的“异见色彩”也愈发浓烈。
那一次,我们谈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二零零五年的那次传唤和抄家,使我销毁
了日记,且此后再也不写日记。我惟一记得的是,丁老师送给我一本关于六四的著作,
并在扉页题字:“如果连儿还在,比你大两岁,他一定会把你当作他的好弟兄。”
此后十多年,晓波夫妇、丁老师夫妇和我们夫妇差不多每年都会聚几次,有时还有徐友
渔、张祖桦、江棋生、马少方等友人及其它的天安门难属参加。慢慢地,我们形成了一
个在中共当局的高压下相濡以沫的、小小的“朋友圈”。
相聚的时候,通常情况下,丁老师比蒋老师爱说话,丁老师的记忆力超强,哪年哪月哪
日,谁到他们家说过什么话,或是哪个海外记者打电话采访她,她记得清清楚楚,让我
这个自诩记忆力不错的年轻人叹为观止。蒋老师在大多数时候充当听众,但偶尔作出几
句点评,往往一针见血、切中肯綮。
这些年来,经过当局长期的监控和铺天盖地的污蔑、民运群体内部的恶意中伤以及亲朋
好友的疏远与冷漠,丁蒋两位老师对人性的“幽暗意识”有了最为深切的体认。人情冷
暖、世态炎凉,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正如白居易诗云:“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
在乎人情反复间。”
然而,天安门母亲群体,如同压伤的芦苇,在风雨中始终屹立不倒。原因何在?我想,
丁蒋两位老师彼此扶持、彼此补充乃是关键所在:丁老师坚韧,蒋老师宽厚;丁老师感
性,蒋老师理性;丁老师对人对事的判断有女性的敏感和直觉,蒋老师则在背后提供准
确的思考和分析。
二零零三年夏,我应美国国务院国际访问者计划邀请,第一次访美,并在纽约领取万人
杰文化新闻奖。我在颁奖典礼上的致辞中,特别强调天安门屠杀是我的精神成年礼,从
此以后,我就像目睹沙皇处决十二月党人的赫尔岑,发誓以批判中共暴政为一生之志业
。或许不是偶然,那一年与我并列的另一位获奖者、音乐家杨逢时女士,也是在六四的
枪声中奋起,每年在芝加哥举办一场纪念六四的音乐会。
当我回国之后,与晓波一起到丁老师家,播放我录制的相关影像。看着看着,晓波突然
间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此前,晓波在我心目中是睿智、锐利、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师
;此刻,他居然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可见六四的创痛在他心中有多深。在一旁目不转睛
盯着画面的丁蒋两位老师,也是老泪纵横,很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然,我们也有一些欢快的时光。有时,春节我们在一起过,在朋友开的川菜馆高谈阔
论到深夜。有一次,不胜酒力的晓波,喝了几杯啤酒,居然引吭高歌,用夸张的姿势跳
起文革时代的“忠字舞”,然后对我们说,文革并没有结束。丁蒋两位老师难得地开怀
大笑,那是一种蔑视中共暴政的笑容。
若是平常拜访丁蒋两位老师家,到了吃饭时,因为两老和我妻子都是江南人,大家便去
附近的江浙菜馆。有一家春天餐厅,此前常常去光顾,后来装修一新,价格猛涨,还挂
上一张邓小平的巨幅照片。丁老师不能忍受邓的头像,对我们说,他家菜虽不错,但我
们不去了。于是,常去另一家餐厅吃江南船菜。晓波喜欢吃炒肝尖,丁老师喜欢吃鱼,
蒋老师则喜欢吃红烧肉。蒋老师血压高,医生说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丁老师便管着他
,不让他吃。蒋老师坐在我旁边,趁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夹上一两块,然后向我做出
调皮的孩子般的得意神情。
二零零六年一月三十日,我们三家人应蒋彦永医生之邀去他家做客。几杯清茶,几碟点
心,我们轻松愉快地从下午聊到傍晚。蒋彦永医生与丁蒋两位是同龄人,又都出生于民
国的显赫家族(蒋彦士家族及丁文江家族)。蒋医生挺身揭露萨斯真相,而且上书披露
亲眼所见的六四死难真相、呼吁当局为六四正名,让丁蒋两位老师深受感动和鼓舞。那
一次,众人都发出朗朗的笑声。我们也难得地照了几张合影。谁知,走得最快的,往往
是最快乐的时光。如今,因为蒋老师的去世,这张合影上的七个人,再也不可能相聚在
一起照另一张合影了。
二零零五年九月十四日,我和晓波一起去北京远郊的延庆下营村探望丁蒋两位。由于夏
天北京城内高温炎热,空气污染也初见端倪,两老便在下营村租用了一个农家小院避暑。
那是我刚开车不久,第一次走延庆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上可以看到几段险峻的长城。
我不记路,简陋的小车也没有GPS,全靠晓波在旁边指路。晓波记忆力惊人,将近两个
小时,大路小路,他记得清清楚楚——八达岭高速过昌平、居庸关、八达岭、康庄、张
山营就到下营村了。
那是一个简陋的农家小院,经过两老、尤其是蒋老师打理,显得井井有条而别具匠心。
蒋老师八十年代是名重一时的文艺理论家和美学家,是刘晓波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成员
;同是,他更是手艺巧夺天工的匠人,海淀家中以及这所农家小院的很多饰品、花草,
都是他亲手设计、制作和安装的。
下营村是一个单调贫瘠的北方村落,连一家商铺都没有,我们想买些水果带给两老都没
有买到。山居小屋,凉风习习,我和晓波穿短袖觉得冷,蒋老师找来两件他平常穿的外
套给我们穿上。蒋老师说,你们下次来可以来这里住上几天,晚上还要盖厚被子呢。下
营村宛如一处世外桃源,不过,对我而言,太过蛮荒了。这样一个只花几万元整修的农
家小院,居然被中共御用文人和某些海外别有用心的人士说成是两老“贪污捐款修建的
豪华别墅”,真让人哭笑不得。
旁边的另一栋小院,住着另一位难属王先生,蒋老师邀请他过来聊天。山居岁月,终于
让两位老人暂时摆脱城市的喧嚣,时光仿佛在此凝固。如果是他们的孩子还在,一定会
帮父母在院子里种植水果和蔬菜。其实,两位老人的性情乃是“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若非一九八九年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夺走他们的儿子,他们也许更愿意做现代陶渊明
呢。
一九九四年,蒋老师撰写了《不能让受害者再一次被杀害》一文,痛定思痛、大彻大悟
:“这五年来,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尊严,这是以我儿子的血和生命为代价的,也
是以我这几年间失去的一切为代价的。”晚年的蒋老师虽然失去了教职、讲台,甚至连
退休金也被当局克扣,但他终于从历经政治运动之后人格侏儒化的中国知识分子群中走
出来,身材瘦小却铮铮铁骨,正像他自己所说:“当我们面对眼前的暴行时,万万不要
把眼睛闭上;当我们回首昔日的暴行时,万万不要把暴行从记忆中抹去。人类反抗强权
的历史,就是记忆反抗遗忘的历史。罪恶一旦被遗忘,就会重演。”
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丁子霖老师举行七十岁的生日餐会,在她家附近的一家餐
厅订了好几桌,受邀者大都是六四难属和异议知识分子。国保特务试图阻止这个活动,
丁蒋两位据理力争。最后,国保说,你们可以吃饭,但不准发表“过激讲话”。
当餐会开始时,丁老师和晓波都发表了简短的发言——那是六四之后他们罕有的面对几
十个人说话。就在我们吃饭时,有一桌特务坐在旁边,拿着相机和摄影机拍摄,严密监
视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这个拥有数百万军警的政权,为什么如此害怕这群年事已高的
难属和手无寸铁的文人呢?
收到丁蒋两位老师发来的餐会通知时,我就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丁老师呢?妻子为我出
了个好主意:请教会的一位书法家弟兄写一幅字,是圣经中的一句经文“爱是永不止息
”,装裱之后作为生日礼物带去。还有什么话比这句圣经经文更符合丁蒋两位老师的心
情、也更能安慰他们破碎的心呢?丁蒋两位老师说过,这么多年来,是爱,而不是恨,
支撑着他们走这一条少有人走的义路。无论在怎样恶劣的境遇中,他们始终坚信,爱比
恨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早在二零零一年,丁老师在《天安门母亲的话》一文中就说过:
“也许我们一无所有,也许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我们拥有一个母亲的爱。正是这种爱,
使我们这些孤立的个体凝聚在一起并激励我们走上寻求正义之路;也正是这种爱,使我
们获得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与自信,并促使我们加入到世界上为争取自由、民主、人权
而斗争的行列。”
在与丁蒋两位老师交往期间,我和妻子多次向他们传福音。丁老师告诉我们,她小时候
念过教会学校,读过圣经,她对基督教很有好感。这些年来,海内外帮助、支持他们的
朋友,有很多是基督徒。我此前也曾将香港善乐堂的林国璋牧师关于六四的讲道稿、音
乐家林思汉弟兄写的《安魂曲:献给天安门母亲》的乐谱和CD送给两位老师——这是我
听到过的关于六四的最好的音乐作品。我也知道,在天安门母亲群体中,出现了好几位
受洗归主的基督徒。但倍感亏欠的是,中国的家庭教会未能给这些“不可接触的基督徒
”提供更多帮助和关爱。
丁老师说,她很喜欢“爱是永不止息”这幅字,将其挂在卧室里,每天都能看到。愿这
句圣经经文安慰先后失去儿子再失去丈夫的丁老师;也愿丁老师相信和接受耶稣,“因
真理得自由”!
丁蒋两位老师不仅是持之以恒、百折不挠的抗争者,更对中共政权及其领导人的本质有
着清醒的认识,对其早已不抱任何幻想。同时,经过六四屠杀血的教训,他们与刘晓波
一样,反对民间社会的某些人士“以共产党的方式反对共产党”。 由此,丁蒋两位老
师遭到一些人士的误解,但丁蒋依旧以爱待人,以爱感人。
丁蒋两位老师对时局的判断极为清醒。温家宝的表演一度迷惑了海内外的很多观察家,
包括民主运动的一些活跃人士。我写的《中国影帝温家宝》一书,不仅遭到中共的疯狂
打压,而且受到若干“同道中人”之口诛笔伐。丁蒋两位老师特意写来电邮对我表示声
援:“温仅仅是发了一些言论,至于实际行动,连任何一点信息都还没有。光凭叫几声
政改,如何让人们相信?••••••中共半个世纪
以来都是嘴里叫得响,实际行动完全另一样。我们要看温对天安门母亲有什么行动。不
能什么行动都没有,就随大溜叫好,不是太傻了吗?”胡温统治的时代,天安门母亲们
的处境并无丝毫的改善,反倒日益恶化,这才是判断胡温是不是改革派的重要指标。
在香港维园纪念六四烛光晚会主题口号的纷争中,丁蒋两位老师的思想超越了支联会的
僵化模式。他们对香港年轻世代高涨的本土意识表示理解和认同,他们力主删去早已被
中共宣传机器污染的“爱国”一词。为此,他们居然被某支联会高层辱骂为“斯德哥尔
摩综合症患者”。不过,经过一番争论之后,支联会总算从谏如流,尊重丁蒋两位的意
见和香港的主流民意,在集会中不再提“爱国”一词。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刘晓波因《零八宪章》被捕之后,我们三个家庭不时相聚的传统便
戛然而止。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我经过软禁、拷打之后,被迫离开北京,回到四川老家。到了二零
一一年一月四日,才收到丁蒋两位老师发来的一封电邮:“余杰,来信收悉。自从xb(
晓波)失去自由后,我们最担心你了。不想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们是十二月二十一日起
恢复通信和电脑的。但丁却得了病毒性感冒,这场病大伤元气。这次来势很猛,没想到
还株连了刘敏,对她工作有影响吗?根据她的情况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我家,我们家中总
有人。”
我便让还在北京的妻子专程去看望丁蒋两位老师,并简要告知我们当时的艰难处境。丁
蒋两位老师回信说:“太龌龊了!刘敏的工作还要破坏,太过分了!两会开完我们要回
到无锡去了。我们只能等五、六月份见面了。”接着他们又来信说:“目前北京的生存
环境极坏。本来外电采访我可以随便来我家里,现在不行了,只能坐在记者的车子里接
受来访,因为他们开车跟着记者的车。”
结果,我们的见面一拖再拖,直到二零一二年的八月五日才实现。无孔不入的极权体制
下,公民与公民之间相隔咫尺却宛如远在天涯。那一次,旅日作家、翻译家刘燕子和她
关心中国人权问题的日本丈夫山田教授,请我们一起到那家丁老师曾举办过生日餐会的
淮扬菜餐厅吃饭。餐厅依然跟几年前一样,可是彼此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大病初愈的蒋老师,在几年前那次严重的中风之后,能够恢复已是奇迹。刚开始,他患
有失语症,心里明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嘴里偏偏说不出来。比如,他会指着电视机说
这是洗衣机。后来,凭借着顽强的生命意志,蒋老师一步步地恢复过来,记忆和语言能
力都复原了,可以继续上网和写作了,但他的言谈和行动明显迟缓许多。
那天,我们点了那道晓波最爱吃的溜肝尖,没有晓波跟我们抢着吃,这道菜似乎没有那
么美味了。我们也点了蒋老师最爱吃的红烧肉,可是蒋老师的胃口已大不如前,即便丁
老师应许他可以吃几块,他却吃不动了。
然后,我们一家三口终于离开中国,在美国东岸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丁蒋两位老师特别
写了一篇题为《回忆是美好的,又是痛楚的——我们与余杰的十年交往》的文章勉励我
们。他们在文章中写道:“在我们眼中,余杰正是这样一位富有正义感、同情心、有爱
心、有勇气,敢于担当的书生。但是,一介书生而已,一个政治上尚不成熟的书生。他
还不到不惑之年,面前路还很长,但愿他会珍惜那未来的岁月•••&
#8226;••”那时,我们刚搬入新家,读到这篇文章,不禁泪如雨下。这个
宽敞的家,大约是等不到两位老师来做客了。
这几年,由于电邮和电话常常不通,我跟两位老师的直接联系并不多。我通过一些回国
探亲的朋友给两位老师带去我的新书和一些小礼物。很多朋友都不敢带,要找到信任而
勇敢的朋友真还不容易。而且,在国内还要辗转好几次,才能送到丁蒋两位老师的手上
。我曾收到两位老师发来的电邮,告知他们很喜欢我在台湾故宫博物院买的青花瓷的杯
垫,他们有亲友在台湾,他们却不能拥有护照出国旅行。
几年前,我将“爱是永不止息”的那幅书法送给丁蒋两位老师之后,蒋老师亲手制作了
一块镌刻有胡适名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木板送给我作为回礼。蒋老师说,这是
他专门从乡下搜寻的一个门板,然后裁切下来,打磨喷漆,再将胡适的题字刻上去。工
艺复杂,耗时颇久。这个木板成了我家中最珍贵的宝贝。远渡重洋之时,我亦随身携带
。在美国刚刚安家,我就将它悬挂在书房门口。
我在美国的新家,院子里有好几棵樱花树。每到春天,不同颜色的樱花千朵万朵地盛开
,不必到华府市区,在自家院子里就可以欣赏樱花。于是,我将书房命名为“群樱堂”
。如今,为了纪念蒋培坤老师,我将书房改名为“不默斋”——我永远不会沉默,只要
这个世上还有不公不义的存在。我更坚信,蒋老师、丁老师、晓波和刘霞、我和妻子以
及所有为自由而战的人们的努力和付出都不会白费,正如圣经所说:“他们经过流泪谷
,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
来源:民主中国 |
h******i 发帖数: 21077 | 2 我小时候看余杰的书的时候,还是老江在位。
现在看来老江那时候政治气氛是松啊,余杰还能蹦跶,把苏联和极权骂得一文不值,现
在只能当轮子了。 |
g*******o 发帖数: 148 | 3 话语权的问题
当轮子算是他自己的选择吧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小时候看余杰的书的时候,还是老江在位。 : 现在看来老江那时候政治气氛是松啊,余杰还能蹦跶,把苏联和极权骂得一文不值,现 : 在只能当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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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21077 | 4 也不是了。
人这东西其实也很简单:余杰这种才子,你不管他他就会写文章、写书,很高产的作家
;你控制他,毕竟人可是人才,受不了的话自然就逐渐倾向于轮子了。
所以说中国出不了什么文学大师、,名作家嘛,毫不奇怪。
【在 g*******o 的大作中提到】 : 话语权的问题 : 当轮子算是他自己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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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发帖数: 148 | 5 年轻的时候我好像也读过一些的, 现在都不记得讲什么了:需要查查wiki看看书名,
才感觉似曾相识
也可能是我理解不了他的层次吧:我觉得他做轮子就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也不是了。 : 人这东西其实也很简单:余杰这种才子,你不管他他就会写文章、写书,很高产的作家 : ;你控制他,毕竟人可是人才,受不了的话自然就逐渐倾向于轮子了。 : 所以说中国出不了什么文学大师、,名作家嘛,毫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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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21077 | 6 他无非就是民主自由西化派,加上盟军的自由世界思维和逻辑而已。
反苏反共反独裁,书里大量影射和赤裸裸地指责共产党。
我觉得也不是自己的选择,比如汪精卫当汉奸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没有老蒋逼迫的
成分)吗?我觉得还是存疑的。
一个草民小人物,选择大多数是自己的;像余杰、汪精卫、周永康、令计划这些大人物
,往往身不由己的。
林彪出逃是自己选择的吗?
【在 g*******o 的大作中提到】 : 年轻的时候我好像也读过一些的, 现在都不记得讲什么了:需要查查wiki看看书名, : 才感觉似曾相识 : 也可能是我理解不了他的层次吧:我觉得他做轮子就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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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 发帖数: 223 | 7 余杰也算大人物?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他无非就是民主自由西化派,加上盟军的自由世界思维和逻辑而已。 : 反苏反共反独裁,书里大量影射和赤裸裸地指责共产党。 : 我觉得也不是自己的选择,比如汪精卫当汉奸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没有老蒋逼迫的 : 成分)吗?我觉得还是存疑的。 : 一个草民小人物,选择大多数是自己的;像余杰、汪精卫、周永康、令计划这些大人物 : ,往往身不由己的。 : 林彪出逃是自己选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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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21077 | 8 算吧,至少跟版上绝大多数人比,肯定是大人物。
当代文人中算是很有名了。
【在 z********d 的大作中提到】 : 余杰也算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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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 发帖数: 223 | 9 可是跟你说的其他几个差太远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算吧,至少跟版上绝大多数人比,肯定是大人物。 : 当代文人中算是很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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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21077 | 10 未必。
文人的影响力一般在后世。
令计划周永康之流,过了几代也许就没人知道他们了;文人余杰也够呛,但谁知道后世
的事儿呢?江南之流,往往可能比国民党的高官还会流传久一些,历史上。
【在 z********d 的大作中提到】 : 可是跟你说的其他几个差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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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 发帖数: 223 | 11 问题在于高官人在官场,举动涉及他人利益太多,你说身不由己说得通。
普通文人总的来说到不了这个身不由己的地步。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未必。 : 文人的影响力一般在后世。 : 令计划周永康之流,过了几代也许就没人知道他们了;文人余杰也够呛,但谁知道后世 : 的事儿呢?江南之流,往往可能比国民党的高官还会流传久一些,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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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21077 | 12 普通文人尤其余杰这样的人,往往是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身不由己的是因为理想推动。包括汪兆铭。
再说,当轮子也没什么的,万一我共倒了,余杰立刻就成了李敖之流了,刘300就成了
曼德拉了。日本要是胜了,汪精卫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在 z********d 的大作中提到】 : 问题在于高官人在官场,举动涉及他人利益太多,你说身不由己说得通。 : 普通文人总的来说到不了这个身不由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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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d 发帖数: 223 | 13 那也是他的个人选择,跟大人物小人物无关。小人物也可以是理想主义者。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普通文人尤其余杰这样的人,往往是理想主义者。 : 理想主义者身不由己的是因为理想推动。包括汪兆铭。 : 再说,当轮子也没什么的,万一我共倒了,余杰立刻就成了李敖之流了,刘300就成了 : 曼德拉了。日本要是胜了,汪精卫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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