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洗碗這件小事 zz - NewYork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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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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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洗碗這件小事
聞宏謹
我是個性格有點古怪的小洗碗工，在我們後廚這個小集體裡地位微不足道，在溫哥華華
人圈中的地位則更是難以啟齒。
我的辦公地點是一張總有台大洗碗機轟轟作響的半鋁合金桌子。桌子旁邊是惡臭垃圾桶
和後廚大門。門外溫哥華的天空很藍，空氣清新，最適合人類居住城市的典範。門內蔥
花味浮蕩，光線昏沉，隔壁大廚炒菜的油煙四處亂竄，聞久了會得肺癌。
我每天要處理的工作則是無數殘羹剩飯，以及裝著殘羹剩飯的無數盤子和碗。我的制服
也極具個性，一雙從來都濕漉漉的橡膠手套和一件沾滿異味的白布圍裙，戴著它們時常
會讓我產生一種很沉重的錯覺。這大概是這世上最差勁的營生了吧？我總是這樣想。許
多人說NO！然而在我看來若是真有比這更差的，我倒情願去試它一試。
我在這裡認識了個朋友，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孩。而且與其說朋友，不如說同是天涯淪落
人更準確。他叫Jack，孤身在外的留學生。在我旁邊兼職洗碗，每天中午休息時喜歡站
在後門外抽許多支菸。我不抽菸，所以陪他喝很多杯茶。Jack會和我談起許多關於曾經
的、現在的以及未來的故事。說到有趣的地方就笑，說到揮金如土的同學會感慨。他只
幹了幾個月就走了，但直到現在我們仍保持著聯絡。他又去別家飯店洗碗了，薪水漲了
一毛錢，整日都在為畢業後能否留在加拿大這事憂心忡忡。
Jack走後，本該兩台洗碗機的二重奏只能我一人演繹。再後來一位名叫Peter的四十多
歲大叔成為了繼任者。他是河南人，據說之前在中國是醫生，為了女兒的學業舉家移民
加拿大。他洗碗的速度真慢，或者是力不從心。老闆不欣賞他，他也同樣不喜歡老闆，
而這其實都情有可原。我和Peter沒太多話題可談，最常交流的是類似外國的月亮沒想
像中圓這種事。他每次一說到這裡臉上總會掛著一點笑，我不覺得是抱怨，我覺得那僅
是他的一種無奈和自嘲罷了。Peter只洗了半個月碗就辭職。為什麼離開不知道，之後
去了哪兒也不清楚。或者他的移民路注定多舛，回憶時我連祝福兩字都變的很蒼白。
之後來的大姐與我合作時間算是最長。五十歲上下的北方人，臉上皺紋很深，她有近十
年的洗碗資歷，因為勞累過度患有嚴重的腱鞘炎。女兒在本地上學，成績優異，是她一
生最重要的存在。「等以後攢夠錢我打算讓孩子去美國上大學。」大姐每次說到這裡，
手上必定在忙碌，而眼中也必定會帶著一種微弱卻堅定的光芒。那光芒真熟悉啊！它時
常讓我想起曾經的Jack和Peter。那光芒很奪目，仿似屹立於海岸的燈塔，穿透著重重
迷霧，守望著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
Read more: 世界新聞網-北美華文新聞、華商資訊 - 關於洗碗這件小事
http://www.worldjournal.com/view/full_news/21586228/article-%E9

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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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无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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