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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
发帖数: 1799 | 1 前言：
近日，有同修告知，在網上讀到消息，略謂：現代禪前同修張志成師兄，為「現代禪網
站」在1999年12月14日署名「張志成」寫的覆網友呂居士之文章〈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
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一文，向他現在隨學的蕭平實先生當面表示懺悔；這一消息來
源並且提到該文是「他人借張志成的名義發表」（原文是「被人藉其名義著文評論平實
導師」）的，又說張志成的懺悔乃是經過長久的閱讀與反覆的思考而自覺前非的。(資
料原出處：「邁向正覺佛法論壇∕《正覺電子報》第57期∕《我的菩提路》第二輯即將
出版」，網址：http://www.mxzjnet.org/bbs/viewthread.php?tid=2607&extra=page%3D1)
聽到這樣的講法，心裡首先浮現的是覺得此中的邏輯頗為怪異。因為如果那篇文章真的
不是張師兄所寫的，那麼他何必為此向其新師父道歉呢？如果該文並非張志成原來的看
法，那麼他又何必經過長期的閱讀和反省才能形成其新的結論呢？如果張師兄原來就是
那樣想的，那麼他何必撇清關係，說那篇文章是別人借他的名字發表的呢？
為釋心中的疑惑，於是找到這篇文章重讀。讀後，益發覺得張師兄的懺悔是沒有必要的
，關鍵是該文的意義並沒有被正確的理解。解說如下：
二、原文
這篇文章的全文如下：
呂居士：
非常抱歉！你的問題竟沒能來得及在討論區上做回應，本討論區便已下臺一鞠躬，成為
歷史的一部份。
你的找馐欠浅Ｃ黠@的，無庸置疑。你的問題也非常寶貴，是值得認真探討的。如果沒
有看錯，你所質疑的問題其來源應是蕭老師的思想。現代禪對蕭老師的看法，請你可以
先略加參考底下的一段文字：
「善財，從來函可知你應是平實導師的忠實讀者或信徒，現代禪向你賀喜，因為蕭老師
的著作平素現代禪執事也有參閱，大體上他應是正派人物——在這個佛非佛十分混淆的
當今教界，已是相當不易碰到的善知識。」
不過，現代禪對蕭老師的評論，除了上述之外，大致還有底下兩項：
「１．他的如來藏思想太過於專斷，唯我獨尊。雖然現代禪並不認為歷史上的禪宗都傾
向如來藏思想，同時如來藏的學佛者也不必然如其表面理論存有破綻，修行便一定無法
契應甚深般若(如，李老師於〈橫看成嶺側成峰〉一文所說)。但，他的思想完全崇尚如
來藏，並且貶斥阿含、中觀，則註定難登大雅之堂。
２．他的寫作風格則又是一種獨特的另類。他的國學造詣很高，文章體裁大致接近文言
，可是，十分冗長繁瑣，語意也充滿高度的抽象性，一個簡單的佛法問題，經過他足足
用了二十頁的篇幅解釋之後，問題更模糊了。尤其，他在論述佛教各宗各派思想的時候
，幾乎完全捨棄現代佛教學術的歷史觀點和史料文獻，這使得他無法和當代學術界任何
一位學者對話，同時他人對他的思想也無從評論起。因為那將會是一場彼此都認為是『
雞同鴨講』的辯論。」
以上首先是現代禪的基本看法。
平心的說，要跟蕭老師對談是很困難的事，蕭老師的主觀思想很顯著，這不太符合「無
見、無諍、無我」的風格；一個修行人(無論大小)儘管對自己有信心，可是一旦與人切
磋辯論之前是應懷有「別人可能對，自己可能錯」的心理準備才是，否則切磋辯論將只
是形式，「辯護與宣傳」才是真正的實質。在這樣的情況，並無法對談。
另外，俗話說：「畫鬼容易畫狗難」，抽象的哲理容易推衍，但具體的生活經驗，由於
旁人都容易檢證，反而不容易說了。除非蕭老師減少搬弄佛學名相，就人人生活中所易
遭遇的矛盾與困境(如婚姻事業、子女教育、社會風氣、宗教文化，乃至心理困惑、人
格成長、生命意義之省思)多加詳談，那麼才容易在對談中發現彼此需要再加以修正改
進的地方，則辯論是有意義的。
最後，蕭老師還有一個可能的破綻，即他每每充滿自信地評論經論上的菩薩和祖師大德
，這在於任何嚴謹的修行人身上都很少見！
由於你所問的三個問題，基本上都屬於蕭老師的獨特觀點，並非筆者不想回答，而是沒
有能力回答——理由如上所略述。或許吧？筆者的上師(李老師)他不曉得會不會有能力
回答呂先生你的問題。也許哪一天，我們另請教李老師，有更詳細的答覆，筆者再給你
去函補充。未知尊意如何？
對於沒能及時在現代禪網站「無諍之辯討論區」回應你的寶貴意見，謹在此向你致歉！
希望以後仍有相互切磋的機會。餘祝
萬事如意
後記：為求如實，你的問題，從沒有跟你刪除過，仍保留在原討論區上的次頁，請查知。
三、背景
重讀此文，首先應當交待當時寫作的背景：
(一)、此文是現代禪教團執事張志成，在現代禪網站成立的初期，寫給網友的信函，並
將該信函貼在「現代禪網站」的。
當時的背景是：現代禪教團在1999年11月20日成立「現代禪實驗網站」，一個月後，12
月20日「現代禪網站」正式成立。在「現代禪實驗網站」時期，網站設有「無諍之辯討
論區」供十方網友發帖子，不久之後，討論區關閉了。署名張志成寫的〈現代禪對正覺
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發表於1999年12月14日，顯然就是在此因緣下，為「無
諍之辯討論區」關閉之後，向發帖子的網友致意而寫的。
據了解，起因是網友呂先生提了三個問題，即「禪門三關」、「無始生死根本」、「祖
師密意」，現代禪教團基於往來的禮貌，雖然「討論區」關閉，但覺得仍然有加以答覆
的必要，因此請執事出面寫了這封信函向網友致意，並在網站上公開發表。
「現代禪網站」今已關閉，在後來重新上傳的《李元松老師著作匯集》中，仍可見到相
當原始的資料。在《李元松老師著作匯集》的欄目「訪談與對話∕敬覆十方善知識的法
談信函」下，又有三個欄目，分別是：「信佛人法談信函」（52封）、「現代禪執事法
談信函」（13封）及「溫金柯法談信函」（13封）。現在該網站只刊出以李老師名義發
表的「信佛人法談信函」的52封信，而其餘兩個欄目謹存題目。〈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
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的題名，列於「現代禪執事法談信函」欄下，作者為張志成。
從這樣的編輯樣式，可以回溯到「現代禪網站」的原始樣貌也大柢如此。
依筆者的印象，以現代禪教團執事的身份，回答十方未曾置娴姆鹩训男藕墙虉F分
派的公務，筆者也曾受命做這樣的事。前述網站中，今尚存目的13封「溫金柯法談信函
」就是其中的一部份。
總體而言，李老師是一個喜歡和各界人士作平等而開放的交流對話的佛教徒。李老師曾
經這樣自述其心情：「我知道自己是平凡的人；我喜歡與人平等、對等的交往，對於平
素接觸的人，也自然存著敬重之心，尤其年齡比我大的人，通常我視之為長輩。」[1]
在李老師的影響下，現代禪與各界人士對話的態度，是在直率中帶著敬意與謙遜的。對
於年紀較長者，通常還會以晚輩自稱。這是稍稍讀李老師的法談信函，很容易察覺到的
。筆者作為曾經具名代替教團寫信的執事之一，也充分了解教團的這個風格，相信其他
執事應當也是這樣。
(二)、〈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的著作權歸屬問題
接下來的問題是，從這樣的脈絡來看：現代禪執事代表教團寫信，如何可能被稱為「被
人藉其名義著文」？
從筆者自己的經驗來說，教團囑付執事代表教團回信，原則上應該由執事本人執筆。雖
然寫完後可能會請其他同修看看，但是若有修改意見，也須由執筆人作最後的決定。現
代禪的宗風是：雖然接受他人的建議，但既然接受了以後，就沒有理由把責任推給建議
者。因此，「被人藉其名義著文」這樣的講法，我的理解是：就現代禪教團具格的執事
來說，是不應該發生的。
但是現在張師兄參加的新團體，卻作了這樣的陳述。它的可能性有兩個：一是
張師兄並未如此表達，這是沒有根據的說法。二是張師兄確實向其新團體的人這樣說。
若是後者，則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張師兄確有參與該文的寫作，卻沒有承認。若如此，
則難免讓筆者感到遺憾。（據華敏慧師姐現在記憶中的印象，張師兄確實因為受命要在
家中執筆寫這封信，而沒有和同修一起外出用餐。）
當然，還有第二種可能性，就是華師姐的記憶有誤，我們不能排除張師兄完全
沒有參與這封信的寫作，而只是在發表時，因為他是教團執事（副宗長）之故，所以讓
他掛名發表。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師兄確實可以把原來就不屬於他的著作權讓渡出來。
據剛出版的《正覺電子報》第57期的講法是：「張志成原為現代禪副宗長，以
前未閱本會書籍時，曾被人藉其名義著文評論平實導師，後因偶然接觸正覺同修會書籍
，深覺以前聽人評論平實導師之語不實……」，一方面說此文是「被人藉其名義」，另
一方面又說該文的說法是「聽人評論」，也就是完全撇清了這篇文章與張志成的關係。
若是這樣，該文的作者應該還原為現代禪教團。事實上，該文的標題原來就是如此主張
的。這篇文章的名字是：「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而不是「張志
成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
最後還可以再說一句的是：回到1999年的情境，如果張志成真的只是掛名，那
麼之所以會由他掛名，並不是因為張師兄是名人，而純粹是由於他擔任教團執事之故。
因此，說張志成當時「被人藉其名義著文評論平實導師」仍然是非常不適當的講法。
四、重讀
且不論該文的著作權究竟該不該歸屬於張志成，在文學理論中，有一個著名的
講法，就是當一個「文本」完成之後，就不再依附於原作者，而自然取得了獨立的地位
，人們可以在閱讀時，不理會原作者究竟是誰，而直接就文本讀文本。以下的解讀，也
將採取這樣的態度，來解析其意義，也就是並不假定作者為誰。
除此之外，由於在互聯網中看到，正光居士的『眼見佛性』一書的附錄，收錄
〈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全文，並且把蕭先生八種著作中近二十
條回應該文的段落收集在一起。這樣可以很方便幫助讀者看到蕭先生是怎樣解讀該文的
。我在這裡重讀此文，也把蕭先生的回應納入重讀的範圍。釐清雙方互動的過程，我想
也可以幫助讀者進一步了解〈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究竟在說
些什麼。
(一)、該文的核心意旨是：作者表示無法答網友提出問題，並陳述無法回答的原因
對於網友呂某提出的三個問題，即「禪門三關」、「無始生死根本」、「祖師密意」，
作者表示：「你的找馐欠浅Ｃ黠@的，無庸置疑。你的問題也非常寶貴，是值得認真探
討的。如果沒有看錯，你所質疑的問題其來源應是蕭老師的思想。」但是「並非筆者不
想回答，而是沒有能力回答」。這封信的首要透露的訊息是：表達自己「沒有能力回答
」。
從這一點來看，此信所表達的意思，基本上是謙虛的。因為承認自己「沒有能力」，一
方面是諏嵉模硪环矫嬉捕喽嗌偕偈且环N「謙虛」的態度吧！
該文陳述作者無法回答問題的原因，其中的內容包含了三個部份，一是引述李老師寫給
「善財」的信中的一段話，接著提出兩點「現代禪對蕭老師的評論」，最後，作者又補
充了三點評論，總共是六點。
這六點，從性質來分，可以歸為三個要點，一是肯定其基本為人正派，二是對其獨尊如
來藏思想，略有意見；三是指出外界很難與蕭先生作有效的對話，並分析對話困難的原
因。總體而言，其態度仍然一如既往，是謙虛的、善意的，當然也是直率的，並不因為
謙虛與善意，就不說真話。
以下分別解說這三個要點：
(1)關於其人品：作者引用李老師的話，肯定蕭先生「大體上他應是正派人物」。這與
我們今天在互聯網上搜尋相關資料，很容易看到各界人士動輒用極為惡劣的名詞加諸蕭
先生頭上是不同的。現代禪的教育是，一眼看人的優點，一眼看人的缺點，主要存之於
心的則是人們的優點，而非刻意尋求他人的缺點。李老師教導修行人應當心存寬厚，作
者在此作評述之前，先肯定其人為正派，一方面是如實的，一方面也是寬厚的。
但是我們看到蕭先生對該文的回應，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甚至認為作者與互聯網
上的謾罵同出一轍，這是很可惜的。蕭先生的《宗通與說通—成佛之道》自序這樣說：
「於網際網路施余以人身攻擊，認定余為惡人，而不對余提出法義辨正；較著者為現代
禪副宗長張志成先生，及化名為『木石』者。」（以下所引蕭平實先生回應該文的各種
回應，都出自引自正光居士『眼見佛性』一文所集）。且不論「木石」寫了什麼，至少
就署名現代禪副宗長張志成的該文來說，事實上，不但並未「認定蕭平實為惡人」，而
是明文肯定蕭先生「大體上應是正派人士」，「已是相當不易碰到的善知識」。蕭先生
解讀文章的能力，在此似乎是錯亂了。
(2)關於其思想：作者引述李老師的看法，認為蕭先生的對佛法的理解是：「他的思想
完全崇尚如來藏，並且貶斥阿含、中觀，註定難登大雅之堂。」李老師的這個觀點，涉
及兩個層面，一是蕭先生的思想是否確實如此，二是「難登大雅之堂」是什麼意思。
關於蕭先生是否「獨尊如來藏思想」，筆者尚無餘暇研究，只以蕭先生自已的回應來看
，他說：「現代禪之張志成老師亦復如是，外於第八識如來藏而求般若，外於如來藏心
而求涅槃，外於自心藏識而求佛法之修證，於我所述諸法不知不解…不知不證如來藏者
，乃是博地凡夫之位」這不正是「獨尊如來藏思想」的表述嗎？
關於「貶斥中觀」，蕭先生也說：「余之判教，悉不遵從智光、月稱、宗喀巴、印順諸
人之見」，這不是對於中觀學派的貶斥嗎？
關於「貶斥阿含」，蕭先生是不承認的，這一點，或許應當尊重蕭先生自己的說明。他
說：「本書多引《阿含經》者，乃因現代禪張志成先生妄誣余為否定《阿含經》者，故
多引阿含佛語為證。後當別造《阿含正義—唯識學探源》，詳述諸方耆宿所不知不證之
阿含密意，令佛世阿含正義顯示照耀於此時之娑婆。」可是蕭先生所重視的，乃是以如
來藏思想（不空真我）詮釋下的「諸方耆宿所不知不證之阿含密意」，是否即是真正的
阿含本義（五蘊無我），則尚待商搉。更重要的是，如果蕭先生真的因為該文的提醒，
而特別強調他對於阿含經的重視，未嘗不是一種良性的互動。
綜合的看，李老師對於蕭平實先生思想的理解應該並沒有太大的誤差，僅以是否「貶斥
阿含」一點容或可以商搉。但是蕭先生的回應有些奇怪，他不提此文能夠精確掌握其思
想的地方，卻對於容或可以商量之處，用了「張志成先生妄誣余為否定《阿含經》者」
這樣強烈的字眼，也讓人感到他的反應模式相當不符合比例原則。
最後，應當說明的是，李老師為什麼說「獨尊如來藏思想，而貶斥阿含、中觀，則註定
難登大雅之堂」？這與李老師的佛教思想有關。筆者曾經聽聞李老師說過 ，「圓正的
大乘」應當能夠統貫大小顯密諸宗派的精義，而自在出入；侷於一偶，是非彼此，即其
所謂難登大雅之堂的意思。但事實上，佛教史上的偉大宗派，不乏仍然是侷於一隅、是
非彼此的。因此，筆者認為，「註定難登大雅之堂」是李老師用極為理想的標準，來看
現實中的佛教同道，是責備賢者之意，並沒有真正的貶意。
事實上，李老師對於他極為敬重的上師──真言宗五智山已故的大阿闍黎悟光上師，也
曾作過類似的表述。李老師這樣說：「我的師父是大修行人，唯，師父不擅以當今主流
佛教（阿含、般若、中觀）的思想語言表達佛教體驗，因此少有人能真正了解師父的證
量和境界。雖然，師父自身滅絕戲論，自在無礙，但從世俗諦來看，師父一生都是孤獨
的──世人有幾人真的了解師父呢？」[2]悟光上師的真言密教，和如來藏思想一樣，
使用的都是後期大乘佛教的語彙。李老師這樣為悟光上師引以為憾，同樣沒有貶意，而
只是在充滿敬意的同時，陳述自己對於佛教思想脈絡的觀點而已。
(3)關於其對話能力：綜合上述兩點，可以看出，該文對於蕭平實先生的人品與思想有
著基本的肯定，並在這同時也提出在佛教思想上可以更加圓滿一些的可能方向，都說得
很簡要。相對來說，該文對於蕭先生是否能與他人形成有效對話這個問題，就有較多的
著墨。總體來看，說一個人「人品」、「思想」尚可，但是溝通能力比較差，即使話說
得直率一點，應該是屬於「善意的批評」吧！
事實上，閱讀正光居士所集的蕭先生對該文的各種回應，也可以看出蕭先生也承認他與
各界溝通困難。但他把溝通困難的原因歸於讀者的幼稚、無知與膚湥撐膭t歸因於蕭
先生的文體、表達方式，和態度。但是我們如果把兩種說法對照起來，其實反映了事情
的一體兩面，幾乎可以互相證成。
例如，該文批評蕭先生缺乏平等對話的心態，這是造成無法與他對話的根本原因。如說
：「平心的說，要跟蕭老師對談是很困難的事，蕭老師的主觀思想很顯著，這不太符合
『無見、無諍、無我』的風格；一個修行人(無論大小)儘管對自己有信心，可是一旦與
人切磋辯論之前是應懷有『別人可能對，自己可能錯』的心理準備才是，否則切磋辯論
將只是形式，『辯護與宣傳』才是真正的實質。在這樣的情況，並無法對談。」這樣的
批評是否適當呢？從蕭平實的回應來看，他也清楚的說明了自己並沒有與人平等對話的
意願。他是這樣說的：「余自破參及出道弘法以來，未曾起念欲與諸方名師對話。一則
諸方名師自視甚高，大多不屑與默默無聞之余對話。二則諸方墮處，余已悉知；欲以深
妙之般若種智及解脫智，與諸方誤解般若及解脫智者唔談，必定扞格不入，故爾意興闌
珊」。在還沒有對話之前，他就已經認定別人無法與他對話，這樣的心態怎麼可能與人
對談呢？
又，該文批評蕭平實的文體冗長難解，又沒有現代化、尊重現代學術界的研究成果：「
他的寫作風格則又是一種獨特的另類。他的國學造詣很高，文章體裁大致接近文言，可
是，十分冗長繁瑣，語意也充滿高度的抽象性，一個簡單的佛法問題，經過他足足用了
二十頁的篇幅解釋之後，問題更模糊了。尤其，他在論述佛教各宗各派思想的時候，幾
乎完全捨棄現代佛教學術的歷史觀點和史料文獻，這使得他無法和當代學術界任何一位
學者對話，同時他人對他的思想也無從評論起。因為那將會是一場彼此都認為是『雞同
鴨講』的辯論。」
蕭先生的回應，也呼應了該文的講法。他認為，如果一個人沒有經過他按步就班的教導
，是不可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他是這樣說的：「若不入我會中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破
參明心而入七住位，終究難於拙著生起勝解。」換句話說，蕭平實也明白，沒有上過他
的課的一般讀者，是不可能讀懂他的書的。在順應現代學術知識方面，蕭先生也明確表
達了他沒有這樣的意願。他說：「完全不依現代佛教學術界研究所得之歷史觀點和立論
文獻」。這些也都是證實了該文的內容。
網友呂先生把具有蕭平實色彩的問題貼到「討論室」上，這樣的舉動應該是「交談對話
」的一種。但問題是，蕭平實既沒有和人平等對話的意願，他的文章又只有經他長期按
部就班、循序漸進教導的人才看得懂，又沒有現代學術成果作為共同的平台，這樣的人
在網路討論室中，既然無法做真正的對話，那麼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呢？恐怕大家都會一
頭霧水吧！
經過以上的對照，我們可以發現，該文所指出的：蕭先生缺乏平等對話的態度與意願、
其文章不容易讀得懂，又沒有現代學術可以作為對話的平台，這些都是他所承認的。只
是蕭先生並不認為這些是他的缺點，問題的關鍵不在他這個宗教巨人身上，而在一般人
太過無知了。他再三的這樣說：「余諸著作乃為此等諸人而作，非為初機而作；是故張
志成等人讀之不解，勢所必然」，「如是之人尚難與我會中初悟者對話，何況能解余之
道種智？而妄評余法，如初生小犢之不畏虎也，令人不禁哂之！」「三乘佛法甚深微妙
，非諸凡夫外道所能知之。」「如是知見，於我法中無語話分，於我法中只是幼稚園之
學生程度」，「二乘無學之不迴心者尚不能少分知之，何況今之末法初機佛子，能解諸
方大師所不能解之拙著密意？」「猶彼井蛙，難可為彼解說天之廣袤，如是類人亦復如
是，難可與語，唯能一笑置之。」
從這些話語，讀者不難看出，蕭先生對於嘗試與他對話的人，不斷用「佛法密意」來貶
低別人；明明非常介意別人的評論，卻又不斷強調自己「一笑置之」。其實這些起心動
念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為這裡集中討論的只是：怎樣避免「雞同鴨講」而已，根本還沒
有論到「佛法妙義」的事。
五、結語
孔子說：「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
言。」明知一個人缺乏與人對話的能力，卻又寫文章指出這一點，可能犯了「不可與言
而與之言」的錯誤。但是杖绻P者從基督徒那裡聽到的：「愛是須要冒險的」。如果不
是相信對話是有用的，現代禪應該不會請執事寫信，在謙虛而敬重對手的情況下，直率
的提出對蕭先生的看法。
近日又聽華敏慧師姐提到，李老師在這之後，還曾經有一次，一時興起，打電話到正覺
同修會，想要與蕭先生談話。接電話的執事要李老師稍候，結果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
來接聽，只好作罷。至於蕭先生不接電話的心路歷程，在他自己的著作中也曾提到，有
興趣的讀者可以在網上參閱。李老師是一個隨興的真人，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出，在李老
師心目中，是願意與蕭先生談談的，也就是說，不認為他是全然難以溝通的人。
可惜的是，蕭先生讀不懂該文的意思，甚至可以說徹頭徹尾不了解該文在說什麼。例如
，李老師肯定蕭先生為「正派人士」，他卻讀成「惡人」；該文描述其佛教思想大致沒
有誤差，蕭先生卻以為是「妄誣」；這些前面已經詳述了。除此之外，該文主要評論的
並不是蕭先生的佛教思想，而是其對話的態度與能力，也就是說並未評其「法」，但是
蕭平實的回應中，一再的說「張志成妄評余法」，並一再的解釋他的法是如何如何。問
題是，該文中，真正談到「法」的只有一句非常簡要的：「獨尊如來藏，而貶斥阿含、
中觀」而已，點到為止，並沒有真的談到「法」的問題。蕭先生這種全然無法掌握別人
文義的閱讀能力，也是讓人覺得可惜的。
除此之外，蕭先生在其回應中，一再自以為是的說張志成的思想是如何如何。譬如說：
「現代禪張志成老師欲以無妄念之覺知心取涅槃」，「涅槃亦非依現代禪張志成老師所
證無妄念之覺知心性而建立」，「張先生墮於常見外道法中，以意識之一念不生時為真
如，墮於十八界生滅法中；復以死後一切斷滅，將意識覺知心入住定中一念不生以為涅
槃境界。」「執取一念未起時之覺知心為常不壞之自心(如現代禪副宗長張志成老師)」
筆者與張師兄相識十幾年，尚不知他有這等思想，不知道蕭先生是從何處憑空臆取而得
？若蕭先生是從現代禪李老師的著作中得到的印象，而作這樣的推論，那麼，筆者仍然
要說，這種理解是很膚湹摹br />
長久以來，偶有機會遇見一些佛教界人士，問我能不能談談對於蕭平實的看法，我都如
實告以「沒有研究」。今作此文，也不是在評論蕭先生對佛法有如何的了解，因為筆者
確實沒有了解，也無意探究；本文的寫作，主要是因為看到「張志成被人藉用名義評論
平實導師」一說，覺得有點不妥而起。
我要說的是，在1999年發表的〈現代禪對正覺同修會蕭平實老師的基本看法〉，是基於
善意、敬意與愛惜佛教同道的直率之言，並沒有說蕭平實是「惡人」，也沒有「妄誣其
法」，只是針對其對話的態度與能力，提出一些可以討論的意見，且其中許多內容並無
誤差可言。因此，即使此文確是張志成所寫，應該也對蕭先生沒有什麼可以懺悔的。
可惜蕭平實先生過去誤讀該文的意思，且又十分在意，以為張師兄誣衊他，竟然在八本
書中回應他，並在其網站上，長期將張志成列名於「外道名單」中，以各種方式加以貶
辱，其實是沒有必要的。今既投入其門，應當盡棄前嫌，不再有所責怪才是。
而張志成師兄，是李老師厚愛的弟子，也是筆者的好朋友。他在歷經蕭先生莫名其妙的
折辱之後，竟然能夠投身於其門下，這一方面證明了他有驚人的求道心，令人感動與敬
佩。另一方面也可能使人相信，蕭先生或許真的有可觀之處吧！
對於另投師門一事，李老師向來就是樂觀其成的。近來在互聯網中看到，對於張師兄及
其多位親族先後投入蕭先生門下一事，多強調他們過去是「現代禪副宗長」、「李老師
的嫡傳弟子」、「現代禪傳法老師」的事。對於過去的同門，在另投師門之際，仍然強
調其現代禪的資歷，應該解讀為他們仍以現代禪為榮吧？但是如果真的以現代禪為榮、
以李老師的嫡傳弟子自居，那麼，「張志成原為現代禪副宗長，以前未閱本會書籍時，
曾被人藉其名義著文評論平實導師，後因偶然接觸正覺同修會書籍，深覺以前聽人評論
平實導師之語不實……」這種令張師兄陷入「撇清責任、否定昔日師長」之窘境的話，
又怎麼會出現在「正覺同修會」的刊物中呢？這是筆者不能沒有感嘆的。
二○一○年二月二十一日寫於台北象山之麓
[1] 〈春節談心－人生的意義何在〉，在《禪的修行與禪的生活》，212頁。現代禪出
版社，一九九四年二月。
[2] 《李元松老師語錄》下冊，4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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